【S/B/S】The Lucky One（Ch.21）
Ch.21
贝蒂一直注意着那个坐在角落的年轻记者。
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窗户外的景色，又不至于被来往的行人注意到，绝佳的观察点。可惜贝蒂询问点餐的时候往记者注视的方向悄悄看了眼，只能看到某片废弃的高层建筑群。这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这个俊朗结实的年轻人不是什么套在正装里的跟踪狂或者条子——如果搁在平时，她一定会这么想。心情不错的话，或许她还会露出最俏皮的微笑，试着给他留个电话号码。
可贝蒂知道那是谁。克拉克·肯特，记者，来自大都会。她知道他可能会过来，但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能成真——
她冲其他客人微笑，屋子里冷气很足，充满安宁的音乐和咖啡的香气。记者就待在座位上，老老实实挖着他那杯冰淇淋，看上去带着点莫名的担忧。似乎是感受到了女服务生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他转过头，礼节性地回了一个微笑。
哦，他可真是个甜心。贝蒂咬着笔杆，她有点想不通，这个看上去挺正派的人为什么会在“特别关注”的名单里。
接着爆炸发生了。
一栋废楼某层发生了爆炸，咖啡厅里的人声大了一阵，不过很快又平复了回去。在这偏僻咖啡馆里待着没有几个字面意义上的“老实人”，没人想凑这个热闹。而那记者却瞬间站起身，毫不迟疑冲出门外。贝蒂轻巧地收走了盛冰淇淋的玻璃杯，以及杯子压着的几张纸币——数目不错的小费。
希望爆炸和肯特先生没什么关系。女服务生把钱塞进鲜艳的围裙口袋，继续咬她的笔杆。往好里想想，记者嘛，冲出去也可以理解。
不过贝蒂可没想过他还会回来。
就在那爆炸发生后的半小时左右？说实话她不太确定。来往警务车辆带来的噪音盖过了房间里轻柔的音乐，天色暗了下来，外面的景色开始没那么清晰了，玻璃上更多映出的是屋里的景象。多云而阴沉，典型的高谭夜晚。
“欢迎。”听到有人进门的声响，她习惯性地招呼，声音甜蜜又呆板。接着服务生贝蒂转过身，发现那记者居然又回来了——甚至还多带了个人。
克拉克·肯特只穿着白色的衬衣，不像下午时捂得那么严实。而他的同伴正套着那件原本属于记者的西装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那也是个有着一副好相貌的年轻人，不过脸上带着点微妙的怒气。贝蒂盯着记者同伴脸上那道疤，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
“我们没必要进来。”贝蒂特地留意着那桌的动静——是的，记者挑了下午坐的老地方。而他的新同伴正硬邦邦地低声冲他抗议。
“外面的记者还没散，我猜你肯定不会让……来接你的人现在就过来。”克拉克说，“这里的监视器没有在工作，B。”
“我猜猜。”布鲁斯继续把受伤的手插在兜里。他选了个好位置，头发简单拢了一下，脸上的伤疤正冲着墙壁那一侧。西装外套有些嫌大，但被良好的坐姿掩盖了——此刻他看上去真的像一个记者的搭档。“瑟希莉给你推荐过这里？鉴于你并不真的关心高谭每家咖啡厅的监控工作情况。”
“对。”克拉克摊了摊手，“这边似乎比较……特殊，周边的监控都是无效的，应该也没有窃听器。”
“默认的生意场，这不稀奇。”布鲁斯说道，眯着眼睛打量那个时不时看过来的女服务生。他很清楚一个女人想要搭讪时会有什么行为模式，那个胸牌上写着贝蒂的女服务生行为上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她在偷听。“嘿，甜心。”他招呼那个习惯性咬着笔的服务生，“帮个忙，我们需要点些东西。”
克拉克显然对被偷听的事情浑然不知，他真的拿起菜单思考了起来。直到窗外的雷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阵势像是一场大暴雨的前奏。玻璃的反光可抵挡不住超人的视线，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少了。警戒线被拉了起来，警察正到处转悠着。克拉克发现了加里，赶来的胖子正在被一个警察拎着询问，看上去有点六神无主。“一杯热巧克力，谢谢。”他轻声说道。
“一样。”布鲁斯明显懒得去钻研菜单。不过眼下他的脸色看上去随和多了，声音轻柔和缓。“亲爱的，我们想要点个人空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女服务生愣了愣，似乎花了几秒去反应。“当然，先生。”她急忙说，巴不得立刻抽身似的。“当然。”
“新手。”布鲁斯支着下巴，看着女服务生的背影。“怪不得是盯着你这种人。”
“什么？”记者正忙着关注几道墙外的加里，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盯着？”
“没什么。”布鲁斯翻了个白眼，“看着要下雨，我们的记者朋友能准时到吗？也许我可以推迟一下……”
“那可是露易丝。”克拉克瞄了眼渐渐变暗的铅灰色的天空，毫不意外又听到了雷声。“就算是下冰雹也阻止不了她的准时采访。”
“好吧，反正理论上我是那个待在舒适宅子里的家伙。”布鲁斯叉起十指，开始梳理下午看到的一切线索。一股阴暗的愤怒还在他心底翻滚，不管见过多少次死亡，它始终不肯停息或者麻木，只是变得愈发沉重。
“谢谢。”克拉克终于把注意力拽了回来，他接过一个男服务生端上的杯子，礼节性地道谢后迅速挑起话题。“你刚刚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是我们刚冲出楼的那会儿。”
布鲁斯用没受伤的手捧着杯子皱起眉头，说实话，在这说出口或许有点怪异——
“是狙击手的事情吗？”记者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补了一句，放下了手里的厚瓷杯。
布鲁斯抿了口热饮，接着朝天花板重重叹了口气。“是。”他恶狠狠地说道。“对极了，就是狙击手。”
克拉克认真地注视着布鲁斯，等待他的下一句。这算是个让人舒畅的谈话方式，布鲁斯想，如果忽略记者嘴唇上沾着的那圈胡子似的奶油泡沫。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跑出大楼时决定的正确性。
“应该不是被雇佣的职业杀手。”他无视了记者的奶油胡子，决定继续话题。“如果是专业的，那么目标该是我。主使者没必要杀了谢尔盖，他活着当个备用的凶手角色比死了有用得多。但那个狙击手先对谢尔盖下手了，这不合理。”
“你更了解高谭。”克拉克带着他的新胡子说道，窗外已经时不时被雷光映亮。“我想你有了猜测？”
“卢瑟，当然。证据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我很确定它无法被拿去作证。”布鲁斯说道，“但这并不能解释这一切不合理的地方，相反，如果是卢瑟的话，这一切应该被办得利索些——至少不会有这些胡扯的突发情况。”
“你是说你在卢瑟的角度上可以做得更利索。”记者推了推眼镜，语气非常笃定。“B，你们不一样。”
“说得跟你很了解莱克斯·卢瑟似的，”布鲁斯倚在有些硌人的椅背上，扬起一边眉毛。暴雨倾泻中他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解释。”
“好歹卢瑟是超人的老对手，我也会……连带着理解一些，不过这不是重点。”克拉克飞快地说道。“他不会在乎。”
“什么？”布鲁斯想过不少答案，包括可能的傲慢自大之类含有感情因素的评论，却没有料到这个。
“你的计划，好吧，你肯说出来的那部分计划，总是带着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记者说道，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这让奶油胡子也没有显得太好笑。“B，你总是怕他人会受到波及，所以非要把变数压到最小。你那位不小心就会打断人骨头的搭档先不做讨论。”
布鲁斯讪笑几声，又抿了口热巧克力，好用杯子挡住自己部分面部表情。
“可卢瑟是不在意，我不知道怎么说……类似于谢尔盖这个层次的人出了什么变数，他觉得不重要。不管老谢尔盖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在意，自然也不会把计划精细到这个程度。”克拉克皱了皱脸，他知道卢瑟的想法，可他一点儿也不想真的去懂。“他只需要让他自己无懈可击。”
挺合理。布鲁斯用手指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掌心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了。或许这个记者的观念更接近现实，虽然他丝毫不认同卢瑟的行事方式——这样那个秃子早晚会被自己捅出来的篓子撂翻。如果按照这个前提来——
“狙击手应该是本地人，和高谭本身的地下局势有利害关系。”布鲁斯总结。
“有枪械经验或者军事背景。”克拉克接了一句。
“有很强的个人风格。”布鲁斯说，心底已经开始思考起可能的人选。“接下来是我的工作，够了，肯——”一句话没说完，他猛地断住，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这边的人来了。”布鲁斯说道，掏出几张票子，搁在了桌上。
“好的，那一会儿见。”记者捧着杯子，空闲的手冲他比划了个再见，鼻子下头的奶油胡子更重了。
“我的意思是。”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忍不住去揍那张无辜的脸。“除非你想一会儿淋成个落汤鸡然后徒步走到韦恩大宅，你最好跟我一起走。这片出了爆炸，只会更难搭到车。”
记者刷地站起身来，似乎对打不到车这件事印象深刻。两个人快步走出咖啡厅，克拉克紧跟着布鲁斯钻进了离门不远处的旧轿车。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老管家礼貌地从驾驶座上转身伸出手，发音带着标准的英伦腔调。这会儿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车窗外的景色。
“克拉克·肯特。记者。”克拉克赶忙微微站起身，握住了那只手。“我在这是因为……呃……”
“少爷提过您，”老管家善解人意地接过话头，“我猜您是少爷的朋友，感谢您肯忍受布鲁斯少爷的坏脾气——”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清了清嗓子，直接打断话题。“今晚还有个采访等着。”
“时间没那么紧张，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语气平静，转过身发动了车子。
“布鲁斯少爷，哇哦。”克拉克低声说道，布鲁斯则立刻扭过头看车窗外。“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太适应你的——”
“肯特少爷。”抓着方向盘的老管家毫不留情地介入了对话，声音带着点笑意。“为了一会儿的体面采访着想，我建议您稍微擦擦嘴上的奶油。”
“布鲁斯——！”
克拉克发誓，他绝对听到了布鲁斯拼命压抑住的笑声。
“所以您坚持您的想法？”露易丝穿着干练得体的职业套装，比起她坐着的柔软凳子，她的语气可称不上柔软——干脆利落，满满的职业味道。就算她手边放着温度适宜的红茶和甜点，她的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
“哦，是的，亲爱的露易丝。”布鲁斯此刻正坐在沙发里，仪态可称不上端正——高谭的花花公子套在时下流行的休闲装里，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双手还装模作样地戴着手套。“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是规定就是规定。”
此刻屋子里的第三人已经快凝固了。克拉克穿回了自己的外套——他真的搞不懂阿尔弗雷德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他经历了一番风浪的外套弄得这么干净挺括。考虑到布鲁斯有一个蝙蝠侠搭档，再多个魔法师管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心烦意乱地思考着。只求注意力不要回到现实，毕竟这会儿他像被石化一样整个僵在椅子里。采访开始没多久露易丝就把他的“病假”问题拎出来率先道歉。尽管克拉克内心演练过不少次，但对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开口时，他依旧磕巴了几下——也许就露易丝的角度来看感情足够真实，但对于一个职业记者来说，还是算不小的耻辱。
“你们完全可以跟我说实话。”布鲁斯慷慨激昂地说道，“肯特先生的报道十分不错，我想那帮老头子会找人看好他的安全。当然啦，我个人完全接受你的道歉，可爱的女士。这个事情主要问题在于肯特，不是吗？”
我不要我的工资了，真的——克拉克端着红茶，能猜到自己此时看起来多么呆滞——只请你们换个话题。
“好吧。”再追究起来就有些失礼了，露易丝投过来个抱歉的眼神。“那么韦恩先生，我们或许可以谈谈您对最近超人事件的看法——您知道，您的观念影响着我们报道的角度。”女记者平静地继续采访，克拉克发誓，刚刚她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哦，超人总是正义的，不是吗？至少目前还没有任何明确证据证明他想搞破坏，恐慌全是基于猜想。”布鲁斯眨眨眼睛，“我可是给那个什么塔投了不小一笔，如果事实证明投给了一群危险分子，这乐子可就大了。”
克拉克抓着茶杯柄的手抖了一下，他尽力不把它捏碎。露易丝貌似不准备深入这个话题，她换了个角度。“同为英雄的蝙蝠侠似乎对此毫无反应。最近蝙蝠侠与超人不合的说法越来越多，请问作为一个高谭人，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有这种说法吗？”布鲁斯说道，看起来有些迷惑。“抱歉，我对那群紧身衣俱乐部成员不太关注，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遗憾——”
倒谈不上不合，克拉克继续僵硬地想着。事实上他和蝙蝠侠很少碰头，蝙蝠也只是会在正义联盟的例会上露个面，散会就走，硬要说也只能再算上几次正联全员出动的大战役——大战之中他们并不会坐下来喝杯茶交流感情。那位一身黑的英雄看上去更关心高谭内部的事情，别说不合了，他对蝙蝠侠几乎没什么个人方面的了解，除了黑暗骑士下手向来挺狠这一点。考虑到前些日子的案件，蝙蝠侠应该也在调查毒品的事情，不过像是没有太多交流的意愿。
露易丝看上去也想赶紧结束这些过于现实的问题，她一开始就没指望能从生活脱离现实的花花公子那里探出什么好料。这场采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得到了一个关于友人安全的保证。接下来她要做的只是尽快祛除空气里要凝结成实体的无聊，或许肯特不在行，但露易丝有自信引出点能编辑成好报道的话题。
“好吧，无聊的问题。”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拿起一块甜点。“让我们谈谈大家都关心的。”
“说真的，我一直在期待这部分。”布鲁斯从沙发上坐正，看起来兴致盎然。“随便聊聊，让那些无聊的空话见鬼去。”
“我相信韦恩先生很乐意跟我们分享一下您那激动人心的生活经历。”露易丝态度变得十分随意，就算还能隐约听到点外面的雷声，谈话氛围也轻松了许多。然而克拉克继续失语症一样坐着，每过几分钟就给自己灌一小口红茶。他也算是一个长年累月流连战场的战士，这会儿他的本能告诉他哪里有点危险——
“运动经验估计是没了，我的膝盖现在还在疼。”那花花公子轻快地说道，敲了敲自己的膝盖。“不过感情方面……我可不总是在屋里戴着这副蠢手套的，甜心，我刚从一个约会回来呢。”
克拉克重重地呛了一下，露易丝则严厉地剜了他一眼，微笑着继续。“韦恩先生，恐怕这可不是什么大新闻。”
“好吧，坦白讲，我们还同居了一阵子。”布鲁斯举起双手，做了个不算严谨的投降动作。“我这次可是认真的，所以我的甜心身份暂时得保密。你理解的吧，露易丝小姐？”
从他们开始谈毒品案件的时候克拉克就开始努力催眠自己这一切事不关己，好保持表情上的平静。他一面在脸上挂好礼节性的微笑，一面拼命翻找记忆里最尴尬的瞬间来比对。这才勉强熬了过去，可现在——
“……也就是说有结婚的打算？”露易丝来了兴趣，一般韦恩家的大少爷都会第一时间曝光出来他的“现任女友”，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搂着她们做出宣言的。他们往往在沙发上扭成一团，笑容甜蜜，然后迅速分手——时间大概在一周到几个月不等，这几乎是布鲁西感情行为里的公理之一。
她向克拉克的方向看了一眼，试图找到点同事间的共鸣，却发现对方整个人都变得惨白，脸上的笑容僵得有些不自然。一瞬间她简直要认为布鲁西宝贝儿抢了克拉克的女朋友。
“噢，还没考虑那么远。”布鲁斯笑道，“总得尊重对方的意思，是不是？”
“那总可以透露一下，她是一个怎样的人？”露易丝眨眨眼睛，那份好奇绝对是发自真心的。“我收回我的话，这可不常见。”
“很好的人。”布鲁斯着重说道，没去特地纠正人称问题。“有时候有点愣，不过挺可爱的。”
“有点笼统。”露易丝耸耸肩。
“是啊，亲爱的。”那花花公子笑得非常无辜。“形容词就那么几个。硬要说的话……唔，感觉让我也变成好一点的人了。”
克拉克没听下去接下来他们聊了什么，只觉得附近的空气要因为窘迫爆炸了。他一瞬间有些茫然——布鲁斯在今天刚刚拒绝他，这会儿又是在做什么打算？他刚刚调整好心态，如果这是个玩笑，那就太过了。他得跟布鲁斯谈谈，这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事情——
“肯特！”露易丝的声音带了怒气。“这次你最好有个好理由，不然我真的要揍你了。”
克拉克茫然地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布鲁斯已经不在房间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单手叉腰，怒气冲冲的露易丝·莱恩。
“如果只是个韦恩，你的表现可以接受。男孩儿们不喜欢韦恩，这个倒能理解。”露易丝收起了录音笔，咔哒合起了皮包。“可他好歹算是你的老板，这次又是有求于他的情况。你怎么能全程就——”她思索了一下，发现很难形容自己这位同事的状态。“就跟淋了水的石膏像似的。如果不是有意外的收获，这报道简直无聊到没法写。”
又想起刚刚的话题，克拉克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无意义的干咳。“抱歉，露易丝。”
“别对我道歉。”露易丝干脆地说道，“你最好去跟韦恩先生好好聊几句，在他对你的印象到谷底之前——哦是的，在你走神的时候潘尼沃斯先生邀请我们留宿，外面的雨下得太厉害。”
“我……我这就去。”克拉克机械地回答，打量着韦恩大宅内部精细漂亮的装潢，还是找不回现实感。“谢谢你。”
“他——是——你——老板——”露易丝一字一顿地高声冲他背影招呼。“别忘了！”
“我希望我能忘了——”她听到另一个记者虚弱的回应。
【TBC】
评论